書目分類 出版社分類



更詳細的組合查詢
中國評論學術出版社 >> 文章内容

冼玉清及其《廣東印譜考》



  今年是嶺南學者冼王清教授誕生一百週年,澳門歷史學會與廣東文史研究館合作,在澳門——洗玉清教授的誕生地舉行紀念展覽,展陳冼教授的書畫、著作、照片、遺物,並陸續印行紀念文集、詩集及《冼玉清教授書畫集》,是一項饒有意義的文化活動。

  洗玉清教授是學者、詩人、教育家,同時擅長繪畫。嘗見其《舊京春色圖》花卉手卷,筆墨嫻熟,設色淡雅,温婉可愛,前輩文人中有此造詣的實不多,難怪爲作題跋者達四十七人,包括文苑耆宿、藝壇俊彦、學界名流,展卷爲之讚嘆不置。冼教授曾從李鳳公學畫,雖非專業畫家,但由於學殖淵深,下筆充滿書卷氣,非一般畫家可比,澳門歷史學會印行《洗玉清教授書畫集》,是爲對一位誕生於澳門的著名學者最好的回報,蓋冼教授著作等身,出版過不少學術專論,獨未梓行書畫集:

  冼玉清教授將畢生青春貢獻事業,人盡皆知她是獨身的。這樣一位大家閨秀,學問人品俱臻一流,不可能没有追求者,至於爲什麽她一概不考慮,則是一個謎。讀秦牧先生在一九九二年撰寫的一篇文章才知道,冼教授青年時代已决心投身學術才不結婚的。她曾有兩句詩明志,説得很明白了:“香餌自投魚自遠,笑他終日舉竿忙。”端的是心如止水。

  秦牧一次和冼玉清一室對談,談到融洽之時,征得冼的同意,單刀直入問她爲何不結婚。冼玉清平静地回答:“啊!是這樣的。我年青時候决定獻身學術,像我這樣的人,一結婚了必定是個賢妻良母,這就很難專心治學了。左思右想之後,就决定終生不結婚了。我是作出了犧牲的,不要説别的,嶺南大學欺負我獨身,他們説你没有負擔,長期給我的工只是half pay(付一半)。”秦牧補充説:“句子中的兩個英文單詞是她的原話。我聽了,不覺爲之惘然。”

  一位向教育事業貢獻終身而且學術成就斐然的老教授受到如此待遇,故秦牧聽罷爲之惘然。然而不可不知,一九六五年冼玉清教授在病重時毅然將自己多年存於香港的積蓄十萬港元調回廣州,捐贈社會公益,難怪有人説,中國的知識分子最是價廉物美、經久耐用!

  一

  冼玉清教授誕生一百週年紀念展將展陳冼玉清著作,當中我最感興趣的是《廣東印譜考》及《廣東叢帖叙録》。

  嘗記初涉鐵筆,林近先生出示馬衡《凡將齋金石叢稿》囑細讀,考訂的文字當然讀不入腦,但《談刻印》一篇却印象深刻。馬衡爲金石家、篆刻家,曾任故宫博物院院長、西泠印社社長,此文談刻印提出精闢意見,平易近人,老嫗能解,後來韓天衡輯《歷代印學論文選》亦之收録。

  馬文開宗明義的説:“餘常聞之曰:‘某人善刻印,今之金石家也。’一般人以爲刻印即是研究金石。其實金石二字,豈是指一支鐵筆(原注:刻字刀)與幾方印之謂?依此解釋,未免淺之乎視金石學矣。蓋金石者,乃指金文及碑版而言。金文者,商、周以來銅器之文字;碑版者,秦漢以來刻石之文字也……。印爲古代用爲憑信之物,或刻於銅,或刻於玉,或刻私人姓名,當然爲史料重要部分,而在金石學範圍之内。”

  金石和篆刻是有關聯的兩種不同的學問,金石家不一定能篆刻,篆刻家却必須對金石有認識。想到馬衡的話,是因爲眼前的冼玉清教授雖非金石家、篆刻家,却作了金石家、篆刻家也不一定作的貢獻,上述兩種專著雖入於綜述、題解、目録一類,但無不浸漬着她的心血及對鄉邦文獻的關注,透過這兩部專著可見嶺表於鉢印收集、印譜鈐制及業帖集拓或稍遜中原,迨至清代中葉金石學大興,無論從質從量衡量,叢帖的刻制及印譜的拓印均大有可觀。

  《廣東印譜考》原作《粤東印譜考》,民國二十五年(一九三六)刊《嶺南學報》第五卷第一期,後隔二十餘年,冼玉清續有所見,因爲增訂成《廣東印譜考》,内容較舊稿倍增。筆者所見爲油印玉扣紙手寫本,流傳不廣可以想見。

  又冼玉清教授同年並輯有《琅玕館印譜》一捲。按冼玉清號琅玕館主,故名。冼玉清治學之餘搦管以丹青自遣,友好惠印甚多,因裒爲一集;此譜輯録齊白石、鄧爾雅、李茗柯、陳颙庵、李鳳公、馮康侯等所刻印三十六方,中多粤人所制。

  二

  《廣東印譜考》有序目、後記,唯無成書年份,序目謂前人絶少印譜著録,並列光緒《廣州府志·藝文略》藝術類著録篆刻書五種,印譜僅《朱未央印略》一種;東莞容嬡輯《金石書録》粤省僅字書、印譜各二;羅福頤《印譜考》,粤譜僅八種……。後出者與前書重見叠出。

  冼玉清用心於此,稱“抗日戰争前,餘以暇時成《粤東印譜考》以補諸家之缺略……,其書以自見者爲主。其未見者則以方誌及專家經著録者爲據,以昭信也。”編纂嚴謹認真。《廣東印譜考》成書至今可信逾三十年,可增補著録之印譜甚多,唯後繼無人,至今《廣東印譜考》仍獨一無二。

  冼玉清在序目中説:“粤人庋藏鈢印鈢拓制譜者雖或稍遜中原,然篆刻名家接踵蔚起,初不後人,從以纂録無人,兵火屢劫,遂多散佚。”粤地出土鈢印絶無僅有,故粤人庋藏録而成譜者,大都宦遊外地所得。集古印譜最早爲嘉慶年間番禺潘有爲之《看篆樓古銅印譜》,共六卷;至於“篆刻名家接踵蔚起”,則是皖人黄牧甫旅食羊石之後的事。牧翁爲咸同時候人,前後居粤十六年,治印於漢金所得獨多,骎骎然一派宗師,其對嶺南篆刻發展作用至大,後之粤籍名家若李茗柯、鄧爾雅、陳協之、馮康侯、羅叔重、張祥凝輩,無不深受影響,其他粤人如易大廠、簡經綸等,其篆刻均足以抗衡中原作手。

  《廣東印譜考》共五輯,包括集古印譜二十種,摹古印譜九種,集篆刻印譜十六種,自鎸印譜三十四種,以篆刻論著字書與印譜相輔並行,别爲一輯,共十一種,總計九十種。其中以自鎸印譜數量最多,可見嶺南篆刻活動活躍之一斑。最早成譜的是明代南海人朱光夜的《朱未央印譜》,朱約生活於萬曆至崇禎年間。而收録最晚的印譜爲麥華三等輯拓的《二樵山人篆刻佚存》,黄文寬壬寅冬(一九六二)作序,是以可知《廣東印譜考》成書於一九六二年冬以後。當中所載不少印譜,季崇建編著的《中國古代印譜八百年集成》亦未收録,因該書時代下限爲一九四九年。

  以《廣東印譜考》流傳不廣,兹將書名一一開列,供有心參考。

  集古印譜二十種:《看篆樓古銅印譜》、《聽馬風樓帆古銅印橐》、《寶琴齋古銅印橐》、《添茅小屋古銅印譜》、《吉金齋古印譜》、《吉金齋古銅印譜續譜》、《吉金齋古銅印譜》、《漢印精華》、《銘雀硯齋印存》、《小神山館古銅印譜》、《秋曉庵印存》、《今夕庵古印藏真》、《海山仙館印存》、《古陶軒秦漢印存》、《鑠礫齋三代古陶文字》、《栔齋古印存》、《寸草藏鈢》、《集古鈢印譜》、《南越瓦印佚存》。

  摹古印譜九種:《秦漢銅章撮集》、《漢銅印原》、《秦漢三十體印证》、《藥洲印譜》、《漢學齋古銅印譜》、《摹古印式》、《百美名印譜》、《七十二候印譜》、《百舉齋印譜》。

  集篆刻印譜十六種:《培蘭堂印橐》、《錢叔蓋胡鼻山兩家刻印》、《裏木山房印存》、《味古堂印存》、《緑杉軒印譜》、《夢園藏印》、《懿莊印存》、《孔氏岳雪樓印存》、《盍齋藏印初集》、《誦清芬室藏印初集》、《黄牧甫印存》、《雙清閣鐵書經眼録》、《瓦存室集印》、《瓦存室所藏黄牧甫印選》、《葉楊胡劉四家印剩》、《琅玕館印譜》。

  自鎸印譜三十四種:《朱未央印略》、《袁道生印存》、《篆林餘古》、《寸耕堂篆質》、《紫石山房印蜕》、《雲隱印稿》、《雲隱印選》、《天問閣印譜》、《草印譜》、《尹右印存》、《梅雪軒印譜》、《藥洲印譜》、《壽竹齋印稿》、《百福百壽印譜》、《樂石齋印譜》、《裏木山房印譜》、《樑星堂印存》、《藤花庵印存》、《斗山印存》、《添茅小屋印譜》、《忍齋百忍印譜》、《藝隱廬篆刻》、《秦齋魏齋鈢印合稿》、《爾雅印可》、《大同石佛堪鈢印稿》、《黄梅花屋印存》、《琴齋壬戌印存》、《漢秋印存》、《古溪書屋印集》、《庸齋印集》、《誦清芬室藏印二集》、《证常印藏》、《孺齋自刻印存》、《二樵山人篆刻佚存》。

  篆刻論著字書十一種:《嘉顯堂圖書會要》、《選集漢印分韵》、《續集漢印分韵》、《鎸印要訣》、《篆法本真》、《篆文輯略》、《續三十五舉》、《摹印述》、《繆篆分韵補正》、《魚門論印》、《印譜參征》。

  三

  冼玉清在《廣東印譜考》後記中説增訂本書,得到羅原覺、黄子静、黄文寬、嶺南大學圖書館、省立中山圖書館借閲印譜始克成此,相信當中黄文寬助力尤大。

  黄文寬先生爲現代嶺南名印家,本身是執業律師,精鐵筆,擅書法、詩詞;嘗記黄老一九八七年來澳,下榻國際酒店,因登門拜訪,相談甚歡,黄老並示筆者以效義山《無題》體七律,情懷繾綣,其實托咏時事,因爲驚嘆一位律師、學者、藝術家竟有此手筆。黄老還是澳門史專家,澳門轄下的星光出版社曾經印行其《澳門史鈎沉》。篆刻之外黄老還酷嗜收藏印章印譜,南疆要數他最著名,當然不能和江南張魯庵相比,但南天金石稍遜中原,黄老的藏印也算是很豐富的了。《廣東印譜考》亦記載其《瓦存室集印》。

  予生也晚,拜識黄文寬先生在“四人幫”覆滅之後,抄家奪去的書畫印譜等文物已大都原璧歸趙。未識黄老之前已聽聞他藏有陳簠齋《十鐘山房印舉》及吴大澄《千鈢齋古鉢選》原鈐木(一説爲吴大澄《十六金符齋印存》),均是集古鉢印譜中之至精者,聞“文革”前黄老十分慷慨,友好晚輩只要真的深嗜篆刻,他均樂意出示,與衆共賞,但經歷“文革”黄老不輕易將印譜示人。

  經過那個人間變地獄,常人成鬼魅的時代,黄老所受打擊很大,我多次造訪求教,原也希望—睹《十鐘山房印舉》原鈐本,然以今非昔比,該書價值連城,爲怕惹來老人不必要的猜測以至誤會,始終噤口不言,唯論書談印爲樂,如今在《廣東印譜考》中輒讀黄文寬先生爲集古印譜、集拓印譜、名家印譜所作序跋,深受教益,有些在他生前未及請益,他在序跋中都談到了。如輯録該書黄老所寫文字,可成一本《黄文寬論印》。

  而黄文寬先生一九五六年成書的《瓦存室集印》,第一部第一、二册集名家印人,如董洵、趙之琛、徐三庚、錢叔蓋等九十三方;第二部第三、四册集粤人印,由黎簡而至吴沃堯,凡一百一十四印;第三部第五册爲黄牧甫篆刻,共六十四印;第四部第六册爲待問集,多屬廣東名人用印而無邊款或有款唯不識篆刻者,共六十枚。在南方,這是較有份量的藏印了。

  四

  《廣東印譜考》輯録印譜及字書凡九十種,扼要介紹編纂人、印譜集拓過程及其格式、收印數量等等;盡可能刊載原譜序跋,故是不可多得的研究嶺南印學原始資料。而各人所作序跋方式不同,有三言兩語,權作題辭,有侃侃而談,等同印論。讀者未見原譜,據此亦可窺見一二。

  筆者於黄牧甫有偏嗜,極有好感,以牧翁居粤十六年,對嶺南篆刻發展起重要作用,霑益後學、而粤人集黄牧甫篆刻成譜,以《瓦存室藏黄牧甫印選》最爲有名,惜始終無緣一觀,今於《廣東印譜考》得讀黄文寬先生序言,方知該譜鈐制源起。

  黄牧甫與吴昌碩爲同時代大家,唯生前不知缶翁聲被大江南北,至近世交通輻輳,印刷流行,黄牧甫高超書藝印藝才得以弘揚,至今與缶翁並駕齊驅,印學家韓天衡稱吴黄“一時瑜亮”,對黄牧甫推崇備至,其評價在當代具代表性。

  按目下所知,黄牧甫印譜拓本及印刷本有《心經印譜》、《黄牧甫印集》、《黄牧甫印譜》、《黄牧甫印存續補》、《黄穆甫印存續補》、《黄士陵印譜》、《黟山人黄牧甫印存》、《黟山人黄牧甫先生印存》、《黄牧甫自序印譜》(又名《黟山印人印譜》)等。個人收藏集拓則有張魯庵《黄牧甫印存》兩册,一九三七年一月制成,收印六十方。聞尚有《黄牧甫鈎本印存》一册,包括《心經印譜》在内,計收印八百三十六方。牧翁長年居粤,在嶺表遺作不少,粤人輯録成書者有數種。《廣東印譜考》載民國二十四年(一九三五)番禺陳融集拓《黄牧甫印存》四册,無序跋,書口有“颙園藏石”四字,並略述黄牧甫在粤刻印流播去向,王秉恩、潘飛聲兩家印多歸張魯庵;龍鳳鑣、俞旦、李茗柯、孔性腴各家印歸黄文寬;陳融所藏以鐘錫璜、盛季瑩兩家爲多。陳融身故,其藏印在港澳散去。

  《廣東印譜考》載《瓦存室藏黄牧甫印選》於一九六二年鈐拓,收印二百方,係從黄文寬所藏二三百印中精選而成。今人得牧甫印一二枚已珍若拱璧,黄老獨得二三百鈕,尤甚於張魯庵、錢君匋,富甲海内外,可許爲”三百石印富翁”。只不知黄老故去,牧翁印作安在哉?

  五

  有謂“一代不如一代”,但有些學問及書籍纂輯今人却比古人做得出色。清高宗敕命編纂《四庫全書》,印譜完全被忽略,僅《四庫存目》收入五部。清代金石學大興,學人輩出,其成就非前人可比,今人賡續,加上出土資料日多,印刷術發達,使資料流佈更廣,獨得之秘雲雲,絶無僅有,盡管有些治學門類本來空白或近於空白,但進展神速。

  以印譜研究、目録、題解一類典籍而言,古鈢印譜目録最早的要數民國十九年(一九三零)東莞容嬡的《金石書目録》,但影響最大的則是民國二十年(一九三一)羅福頤的《印譜考》四卷,輯録印譜一百四十四種,民國二十九年(一九四零)有王敦化的《古銅印譜書目》,王氏並有《印譜知見傳本書目》、《篆刻參考書傳本書目》行世。東洋則有太田孝太郎一九三四年印行《古銅印譜舉隅》,收録印譜一百五十種,一九六一年刊《古銅印譜目録》得二百五十種,一九六九年刊《古銅印譜舉隅補遺》得一百四十九種。

  古銅印譜、近人印譜合刊的最早允推民國九年(一九二零)西泠印社創始人之一葉銘撰《葉氏印譜存目》,其次有民國二十二年(一九三三)李文礻竒《冷雪庵知見印譜目録》,民國三十年(一九四一)龐士龍《雲齋舊藏印譜憶録》,瞿熙邦、龐士龍啓甲《鐵琴銅劍樓善本印譜目》。到一九五六年高式熊編輯《張魯庵藏印譜目録》一册四卷,輯入魯庵所藏古今印譜四百零四種,璨然大備;以藏印譜之富,魯庵允推巨擘,唯“目録”只列簡目,資料稍嫌簡單,近年季崇建《中國古代印譜八百年集成》得一千四百餘種,更屬空前。而日人則早在一八零二年已有曾之唯《印籍考》,一八九七年鄉純造《印譜考略》,一九一一年中井敬所《續印譜考略》,稍後有北村春步《蘭室收藏印譜目》,横田實《漠南書庫印譜目中國部分》……。而民國二十五年(一九三六)冼玉清教授編纂《粤東印譜考》於先,六十年代初增訂成《廣東印譜考》於後,爲吾粤挽回不少面子,且詳列序跋,保存地方文獻之功不可没;又印譜如非親眼目睹者,則轉引有關譜録以兹徵信。

  當然,在六十年代,《廣東印譜考》亦未能盡量收録已刊印譜,特别是時人創作,如“自鎸印譜”第二十七種爲簡經綸之《琴齋壬戌印存》,民國十一年(一九二二)出刊,在民國二十七年(一九三八)西泠印社鈐印之《琴齋印留初集》、《二集》,粤人陳運彰、屈向邦分别作序,褚德彝、趙叔孺題籤,並未著録。他如馮康侯之《穎川家寶》,將陳姓古人詩文名句入印凡一百方,無一不佳,一九三五年成書,以康翁印藝精湛,此譜必傳無疑,不應從略。自然,掛一漏萬在所不免,這樣的工作要由後人來做。我們還是非常感謝冼玉清教授篳路藍縷之功。

  聞廣東省文史研究館與佛山大學文史室合編《冼玉清文集》,爲紀念冼玉清誕生百年,即將出版,全書七十多萬字,其中第一部分即有《粤東印譜考》。筆者大惑不解的是主編者何不選印冼教授後來經增訂的《廣東印譜考》,因爲這才是冼玉清研究廣東金石篆刻的最後成果,“前修未密,後出轉精”,如有機會出版,看來應舍《粤東印譜考》而取《廣東印譜考》。

  乙亥中秋於澳岸

  (作者:陳懷萱)
最佳瀏覽模式:1024x768或800x600分辨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