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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戌六君子”被殺真相

http://www.CRNTT.com   2013-10-07 07:46:00  


左圖:楊銳;右圖:劉光第。因與康黨交惡,故政變發生前,二人認為并無出逃必要。入獄後亦處之泰然,自信經過審訊即可無罪出獄。孰料慈禧因擔憂外人幹預,未經審訊即下旨殺害了“六君子”,朝野內外俱為楊、劉二人冤痛。
 
實際上,“六君子”中厭惡康有為者大有人在

  “六君子”當日被當作“康黨”而被殺;後世亦長期將其歸入“康黨”,說他們圍繞著康有為,為了戊戌年的維新變法事業而不懼犧牲。但事實絕非如此,“六君子”中,楊銳、劉光第二人對康黨甚為厭惡;康廣仁、林旭二人曾努力撇清與康黨的關係;楊深秀情形如何,筆者尚未見可靠資料,唯譚嗣同自命與滿清為敵,故而口出“有心殺賊,無力回天”之語,從容赴死。

  楊銳、劉光第二人相當厭惡康黨

  楊銳、劉光弟乃張之洞門下之人。張氏素來鄙視康有為之學術,斥之為偽學、野狐禪;楊、劉二人之學術旨趣,可想而知。楊銳早年對康有為曾頗有好感,認為康氏上奏的某些條陳“透切時弊”,故於1897年12月鼓動禦史高燮曾上折推薦康氏去參加瑞典的“萬國弭兵會”。但到戊戌年後,楊銳對康黨的態度已轉為不滿與鄙視,在給張之洞的一封密信中,楊銳曾明言康氏“繆妄”:“近日變法,都下大嘩。人人欲得康有為而甘心之,然康固多繆妄,而詆之者至比之洪水猛獸,必殺之而後快,豈去一康而中國即足自存乎?……京師大老,空疏無具,欲以空言去康,何能有濟!”

  另據唐才質《戊戌聞見錄》披露,譚嗣同曾在給其兄唐才常的書信中提到,在軍機處任職期間,因楊銳鄙視康有為,譚嗣同曾與之發生過衝突:“伯兄曰:複生入值,與劉裴村一班,劉願者,雖不奮發,而心無他。然可慮者,叔嶠跋扈,媚舊黨而排南海,複生忿與之爭,叔嶠不納。”——“伯兄”即唐才常,複生即譚嗣同,劉裴村即劉光第,叔嶠即楊銳,南海即康有為。楊銳好友高樹在其《金鑾瑣記》也記載,楊銳對同為軍機章京的鐵杆康黨譚嗣同、林旭相當不滿,私下裡形容譚嗣同為“鬼幽”、林旭為“鬼躁”:“鬼幽鬼躁楊公語,同列招災竊自憂。……叔嶠曰:‘某君鬼幽,某君鬼躁,同列如此,禍可知矣。”——考之戊戌年譚、林二人行狀,譚氏與康黨多有密謀而不令楊銳、劉光第等人得知,故楊銳呼之為“鬼幽”;林旭年少輕狂,“日夜謀變更一切甚亟”,故楊銳呼之為“鬼躁”。

  楊銳擔任軍機章京,系張之洞請托湖南巡撫陳寶箴推薦的結果。劉光第的情形,大致與楊銳相似,其進入軍機,同樣是借了張之洞的力量、由陳寶箴推薦的結果。但或許是因為劉雖得張之洞器重,但終非張之洞心腹之人,故而事前並不知道自己會被推薦,入職之後,也非如楊銳一般,孜孜於籌劃促成張之洞入京主持變法。但其對康黨的厭惡之情,則與楊銳一般無二。康黨開設保國會,劉氏僅前往一次,因厭惡其言論,再未有過交往。劉氏還曾在家信中感嘆:“新舊兩黨,互爭朝局(好在兄並無新舊之見,新者、舊者均須用好人,天下方可久存),兄實寒心。”所謂“新黨”,即是指“康黨”。在軍機處值班期間,為緩和新、舊矛盾,雖然光緒有關新政之奏章,一概越過舊的軍機大臣,交由新任四章京辦理,劉氏“仍以要件商諸大軍機,又曾請於德宗,為言不能潛越大軍機之權”(“大軍機”系指舊軍機大臣,相對之新任軍機四章京,則有“小軍機”之名)。

  楊、劉二人入軍機處值班不過十數天,竟被視作“康黨”而慘遭殺身之禍,當時之人,皆視作奇冤。張之洞曾急電京中,欲營救楊銳,其電文稱:“楊叔嶠者,端正謹飭,素惡康學,確非康黨,平日議論,痛詆康謬者不一而足,弟所深知。……此次被逮,實系無辜受累”。劉光第死後,查抄其家,曾搜得彈劾康有為之奏疏一份,尚未完稿。尤使人嘆息者,楊、劉二人被捕前不久,均曾動過辭官退隱的念頭,楊銳的理由是與“康黨”無法共事——“同列又甚不易處,譚最黨康有為,然在直尚稱安靜,林則隨事都欲取巧,所答有甚不妥當者,兄強令改換三四次,積久恐漸不相能。現在新進喜事之徒,日言議政院,上意頗動……兄擬加遇事補救,稍加裁抑,而同事已大有意見,今甫數日,既已如此,久更何能相處。擬得便即抽身而退。”劉光第的理由是擔憂自己“終以憨直賈禍”,欲再被光緒當面召見一次,痛陳“新政措理失宜”之處後,即辭官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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