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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道炫:日記中的蔣介石情感

http://www.CRNTT.com   2014-09-06 10:01:39  


  中評社北京9月6日訊/1927年12月1日,蔣介石與宋美齡在上海舉行婚禮。隨著婚姻的延續,蔣介石對宋美齡的依戀之情也日益濃厚……以下是南方都市報文章《黃道炫:日記中的蔣介石情感》:

身份模糊的李子青與介眉

  1949年底,大陸兵敗,蔣介石退守台灣。農歷新年剛過,心緒灰暗的蔣介石在日記中寫道:

  “近日事務較忙。朝夕各課皆覺心神粗浮而不能精微,而且時起報複之意。此乃虛驕之始,又對過去恩怨亦沉浮無定,而對李氏子青之想念為尤,切相離已卅四年,不知其人實在人世否?奈何戀痴若此,惟此一氏使餘終身不能忘情耳。”

  使蔣介石終身不能忘情的李子青,行狀已不可考。有研究者細讀蔣介石日記後發現,1931年2月蔣介石所撰個人事略中,有關於李子青的兩段記載:1914年蔣介石在上海參與策劃反袁起義時,晚上常去張靜江家過過賭癮。某日晚,正賭之時,“忽想往訪子青,故未別而出”。凑巧的是,由於內部有人告密,當晚警察以抓賭為名,查抄了張家,蔣介石躲過此劫。1916年,蔣處理完陳其美喪事後奉孫中山之命曾短期到山東濰縣任中華革命軍東北軍之參謀長,“辭後即到北京,思欲一見之子青,而終不可得”。(羅敏:《“家事難言”:蔣介石筆下之情愛世界》)

  因為蔣介石的日記,一個曾經鮮活的個體,以來無影去無蹤的方式,在歷史的記載上一閃而過。我們已很難了解,這位李子青准確的出身和身份,和蔣介石到底有著怎樣的關系,會令蔣在垂暮之年,仍念念難忘。

  在蔣介石的生命中,同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還有另一個青樓女子介眉。蔣介石和介眉交往詳情不得而知,但從其日記可以看出,蔣對介眉也是一往情深。1919年4月,蔣與介眉在滬纏綿,以致不克分身看望病中老母,事後他深自懺悔,自記曰:“母病兒啼,私住海上而不一省視,可乎哉?良心昧矣!”被介眉所迷,蔣介石甚至不滿足露水情緣,希望明媒正娶,贖出介眉。但煙花薄幸,本是常態,介眉青睞蔣介石,不過是想纏住他的口袋而已。歷史學者楊天石記載,5月2日,介眉致函蔣介石,一派江南小女子氣:

  “介石親阿哥呀:照倷說起來,我是只想銅鈿,弗講情義,當我禽獸一樣。倷個閑話說得脫過分哉!為仔正約弗寄撥倷,倷就要搭我斷絕往來。

  “我個終身早已告代撥倷哉。不過少一張正約。倘然我死,亦是蔣家門裡個鬼,我活是蔣家個人。”(《介眉致蔣介石函》,楊天石《尋找真實的蔣介石》(上),第41頁。)

  收到此信,蔣介石知道介眉終不脫煙花本色,決定壯士斷腕,斬斷情絲,日記記載了他在愛欲與理智之間的掙扎:

  “蝮蛇蟄手,則壯士斷其手,所以全生也;不忘介眉,何以立業!”(1919年5月25日)

  “妓女嫟客,熱情冷態,隨金錢為轉移,明眼人覷破此點,則戀愛嚼蠟矣!”(1919年10月1日)

  1919年10月7日,蔣介石更有一段長篇大論的議論,談色議情論愛,某種程度上也是其與介眉間一段孽緣的總結:

  “……自有智覺以至於今十七八年之罪惡,吾以為已無能屈指,誠所謂決東海之水無以滌吾過矣。吾能自醒自新而不自蹈覆轍乎?噫!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世人可以醒悟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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