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天。特務們陪陳賡去看戲。看著戲院漸漸坐滿,燈光漸漸黯淡,陳賡突然站起來大喊:“我是共產黨紅軍師長陳賡!”劇場裡頓時嘩然,座位劈啪亂響,有觀眾站了起來,有觀眾圍了上來。有個新聞記者在場,不停地用鎂光照相。陳賡剛一拔腿,就被身邊四五個特務按住,不容分說,把他架出塞進等候在外的汽車。
從此,陳賡失去了到公共場所的自由。
特務們只剩下一個辦法,就是弄來幾個油頭粉面的女人來陪他吃飯、喝酒、打麻將。陳賡大罵:“無恥!”把她們統統推到門外。這正中看守下懷,他們在外間屋裡支起麻將桌,通宵達旦地呼五吆六,吃喝玩鬧,讓陳賡一個人在裡屋生悶氣。有時氣極了他就破口大罵,特務們也無可奈何。
一天,從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來了一名法官,持有證明,要單獨審訊陳賡。
審訊廳裡只剩下法官和被告時,法官陰鬱的目光環視著窗戶、墻壁和門,用手掩著嘴幹咳了一聲,點頭示意陳賡坐下。
“國民政府派我來單獨審訊你,希望你從實招來,不得隱瞞!”
陳賡討厭地瞄了他一眼。
“你叫什麼?”法官問。
“明知故問!”
“多大年齡?”
“1903年2月27日午時三刻生於湖南湘鄉縣二都柳樹鋪羊吉安,父親陳紹純、母親彭學嫻,祖父陳益懷,有弟六人,本人排行老二。1922年12月參加中國共產黨……”陳賡故意一口氣說完自己的簡歷,沒有人能聽得清,記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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