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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朔:台灣陷入了刁民政治 只會愈鬥愈沉

http://www.chinareviewnews.com   2007-10-08 10:31:22  


  中評社香港10月8日電/近年來,台灣的評論者喜歡用台韓之間的消長,來談台灣的持續倒退和韓國的蒸蒸日上。由最近的兩韓峰會及朝核問題的可望解決,再加上精幹異常的李明博可望在12月的大選里成為下任總統,韓國的龍飛可期,但於此同時,則是整個台灣仍陷溺在舻近東拉西扯、胡扯蠻纏的政治泥淖裏,連一個“雙十”都搞得烏煙瘴氣。

  著名政治評論家南方朔在最新一期YAZHOU ZHOUKAN發表文章說,台韓兩地,一個格局日窄,儼然罹患了政治自閉症;另一個則氣魄變壯變大,黑格爾有所謂“時代精神”之說,確有道理在焉。

  先說韓國的10年之變。1997亞洲金融風暴掃過韓國,造成極嚴重傷害。韓國在要求紓困後被“國際貨幣基金”託管3年,韓國視之為被日本併吞後的第二大國恥,於是舉國奮起,開展了一切“回到根本”(Back to basic)的重建。前總統金大中在1997年就職後推展陽光政策,99年宣布拒絕加入美國TMD飛彈防禦計劃,2000年赴柏林訪問,提出朝鮮半島大和解的主張,並展開首次兩韓峰會。金大中的所為,乃是要走一條不同於美國所指定的道路。稍後他赴美訪問,布什曾對此當面申斥,他則反唇相稽。金大中打出了兩韓之間堂堂正正的民族感情與國家自主方向,這也等於是替國家開創了一個更高的存在基礎。韓國在精神上能夠脫胎換骨,能夠化挫辱為昂揚,金大中功不可沒。他替韓國創造了新的可能性。

  而當今的盧武鉉,繼承了金大中的精神,只是他出身律師,瑣碎有餘,領導性不足。韓國的鋒芒遂落到了在野的大國家黨(GNP)首爾市長李明博頭上。李明博出身貧寒,由低級員工 在12年內做到“現代集團”下的“現代工程建設公司”的CEO,年方35歲,而後又總管現代的七大公司,但他不以在產業界發展為足,遂轉而從政,2002年就任首爾市長,開展了CEO治市的新方向。我最近剛續了他的《市長任內錄》,對他的遠見、毅力、獨特的做事方法,的確有歎為觀止的感覺。他以全球為視野,要把 首爾建成國際大都市,並以CEO的態度實事求是,推陳出新。首爾的電子化程度舉世最優,國際化與綠化加速,而儘管新猷不斷,他卻又能透過良好管理,逐年大幅節省支出,3年就省了韓圜4000多億,他為CEO治市開了少有的先例。

  而今李明博要CEO治國,他要把韓國經濟由世界第十一大變為第七大;以國民所得4萬美元為目標;此外則是要斥資14兆(合150億美元)開闢長540公里的運河,以活絡經濟、交通與文化。李明博和金大中政治差異極大,但都是要替韓國重打新的基礎。這些傑出領袖前後相望,有了新的“時代精神”,新的時代當然也就不遠了。

  而台韓最大的差別,乃在於當韓國在挫辱中重新思考及出發的時候,台灣卻掉入了獨特的民主陷阱中。台灣雖號稱為“華人第一個民主體制”,但台灣的民主主要由律師操盤,而台灣的律師文化和其他國家都不同,台灣的律師並非“知法而尊法守法”,而是“知法而玩法”,它在精神上倒是與古代以惡訟師為主形成的“刁民文化”更為接近。他們忽爾如此、忽爾如彼,不但不會因為顛倒反覆而羞愧,反而以此而沾沾自得認為這是聰明;他們嫻熟法條,但不是因此而更加尊法守法,反而是更懂得鑽弄法律縫隙來規避責任。

  台灣的這些“政客”以鑽、扯、纏鬥、玩弄文字遊戲為特色,當哪裏有矛盾可用就恣意操弄。如果我們讀過古代民間傳說裏的刁民故事,就會知道刁民善纏,一被纏上就理他不對,但不理他也同樣不對。刁民是一種會把所有的人都搞到筋疲力竭的人種。台灣的民主已經把刁民文化升高進了廟堂之上,難怪整個台灣都被搞得雞飛狗跳,惶惶不安了。

  最近,台灣做了一份大學生憂鬱症調查,有25.7%的大學生,相當於33萬人,都憂鬱到需要尋求援助的程度。而問他們原因,約一成五認為“有不乾淨的東西附身”;四分之一認為“受未知力量掌控”。

  個人認為台灣33萬大學生嚴重憂鬱,許多人茫然的將原因歸諸神鬼及不可知的神秘力量,他們所指的更嚴格並學理的加以解說,那其實就是指“時代精神”。今天台灣的時代精神就是東拉西扯、胡言亂語,整個社會已錯亂到沒有了價值、對錯、責任,這是片道德的虛空,而其原因盤根錯節,理不完剪還亂,於是人們自然而然將它歸諸神鬼及不可知的神秘力量了。換個角度言,這種筋疲力竭,而且似乎無路可走的窘境,不也就是對台灣的詛咒嗎?

  再過兩天,就是台灣的“雙十”。不論怎麼說,“中華民國”都是台灣的存在基礎,但民進黨一方面要用“中華民國”這個招牌,但另方面卻又不斷鼓吹恨“中華民國”。陳水扁不就說過“中華民國是什麼東西”嗎?於是今年“國慶”,一切的招牌只剩“以台灣名義加入聯合國”,而“中華民國”卻不見了,經過一番吵鬧,始勉強恢復。

  “雙十”所引發的“中華民國”問題,其實也就是“入聯”和“台灣前途決議文”問題的延長。陳水扁就是死纏活賴要把“台灣”和“中華民國”對立起來,因為只有搞對立始能藉此搞選票。而到了最後又如何?陳水扁自己不就說過﹕“過了明年選舉,就一切都沒有發生”嗎?

  這就是刁民式的纏鬥,你明知這是操弄,但理與不理都恰好中了他的圈套。一個社會幾乎天天都是這種形態的胡扯蠻纏,當然會讓人覺得台灣上空似乎真的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在盤旋了!

  這就是今天台灣的“時代精神”,它已被一切惡意的言詞、符號象徵的操弄,自以為得計的小陰謀所包圍。昔日英國庭臣及詩人懷特爵士(Sir Thomas Wyatt, 1503-1542)曾寫道﹕“話語非常廉價,它不值一文錢/它的內容就像一陣風一般。”

  近年來西方思想界在談體制困頓,看不到新方向,做不出對的事情時,喜歡用“筋疲力竭”(exhaust)這個概念來形容。而台灣可以說就是“筋疲力竭”的見證。它讓人倦怠、無力、無可奈何,甚至連罵都覺得不值得。套句張愛玲的話,誰又知道這種情不會帶著台灣一路下沉、下沉,沉到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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